他是她倒贴了十年的男人。
她偷偷塞到他枕头下的小衣,他扔了。
她借着酒劲偷吻,他把她掼到了地上。
甚至她给他织的围巾,隔天出现在了街边的乞丐身上。
直到后来她把男人也灌醉送进了自己房间,让所有人撞见。
她逼着男人对他负了责,给了她一个家,甚至还使劲手段有了个孩子。
和孩子出生后,男人再也没有回过一次家。
好友私下劝她:“男人结了婚就收心了,他是在意你的。”
她很想相信,可眼前却浮现那天在外撞见男人陪着初恋的模样。
男人的初恋哭的梨花带雨,一遍又一遍问他:“如果没她,你是不是娶的就是我了?”
那女人满脸憔悴,头发枯黄,俨然一个黄脸婆。
可他却将黄脸婆紧紧抱住,仿佛失而复得的珍宝:“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她怔在原地,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
如今重来一世,她不再做那恶人了。
……
“我们离婚吧。”
重生在二人新婚的第三个月,他们终于做了夫妻的那晚,她看着男人沉静的侧颜,鼓起勇气开口道。
侧躺着的他一顿:“什么?你再说一遍?!”
质问刺的她一颤,但她还是忍着酸痛,从枕头下摸出张离婚申请报告,递了过去。
“我只是…⋯想成全你。”
他‘腾’的坐起身,咬牙凝着她手中的薄纸,满脸讥讽:“当年我妈临终,你利用她逼着我娶你,现在来跟我说‘成全’?”
她一哽,霎时说不出话。
她母亲和伯母是挚友,她母亲死后,伯母为了照顾她,逼得他娶了她。
她眼眸微颤。
但她却有私心,她从小就喜欢他,做梦都想嫁给他。
甚至在结婚前的少女时期,就各种在他面前晃悠,想让他注意到她。
可惜,他的眼里从未有过她的影子。
甚至在结了婚的上辈子,怨偶一生,她从未得到他的爱,厌屋及乌,他也从来没有抱过他们的孩子……
如今,她是真心要成全他和他心里的那个人。
但还不等她解释,却见他套衣服下床,一脸不耐烦:
“欲擒故纵的把戏,你玩的也够多了,也不嫌腻?”
她脸色乍白:“我这次是认真的⋯⋯”
‘砰!’
男人根本不搭理,关门就走。
满室孤寂顷刻压过来,她捏着离婚报告,脑子里却闪过儿子安安瘦弱的脸
——
上辈子,孩子追着他出门却被车撞飞,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却说:“阿妈别哭,我不疼……”
安安走后,她一个人失魂落魄过了好几个月,男人却始终没有回家看过一眼,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发生了什么。
或许•⋯也根本不关心她生出来的孩子。
但她没想到,儿子下葬后没多久,自己竟然重生到了七年前。
前世,她就是在这个月怀上了安安。
这次重生,一定是上天看她悲苦,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和安安再次团聚。
等再怀上安安,她就带着他离开冷酷的他,划清界限,陪着孩子快乐过一生。
一夜难眠。
天亮后,浅睡了没多久的她起床走出房间。
一开门,小姑子陆雪琳就故意路过,冲她啐了一口:“丧门星!”
她神色一凝,只当做没听见。
她们似乎天生合不来,陆伯母去世后,陆雪琳没少给她使绊子,而他几次撞上,却总是视而不见。
看她不理人,陆雪琳气焰更嚣张:
“你拉着脸给谁看!一个人人喊打的资本家小姐,哪配进我根正苗红的陆家!”
“我告诉你,能配得上我哥的只有晓棠姐,她是文工团一枝花,现在调到我哥身边了,她才是我认可的嫂子!”
她紧握着拳,心一点点收紧。
梅晓棠,他身边的女文员,也是上辈子横插在她和他之间的女人。
她深吸着气,努力忽视陆雪琳的贬低和心口的钝痛,一步步走出了陆家。
谁和谁更配,已经不重要。
这一世,她只要孩子,不奢求爱情。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他所在的部队大门口,一瞥眼,就看见不远处站着的他,他的身边,是拎着背包的梅晓棠。
她下意识躲到树后。
微风吹过,带来梅晓棠犹豫的问话
“大哥,你让我搬进独属于你的家属房,你夫人不会介意吧?”
她呼吸猛然一窒,紧接着他冰冷的话刺入双耳。
“她一个外人,没资格管我的事。”
他的话像一个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历经两辈子,哪怕早知道他不爱她,心还是被他的冷漠刺痛。
他们进部队后,她才跌跌撞撞从树后离开。
没走几步,又听到议论。
“梅同志刚调过来,就被安排住进他的家属房,我看他俩啊,好事将近。”
“人家不是结婚了吗?”
“是结了,可他媳妇是人人喊打的资本小姐,还是他妈逼着他娶的,
人家跟梅同志才情投意合,你看吧,不出一个月,他指定跟那资本小姐离婚!”
一字一句,说的她血色尽失。
好像所有人都笃定他和梅晓棠才是一对,理所应当在一起。
烈日当头,她却觉浑身冰凉,脑子里一会儿是他和梅晓棠,一会儿是上辈子安安临死前的画面。
夜深,热气褪去。
“铛——”
台钟瓮响,深夜十二点了。
‘吱’的一声轻响,房门被推开,高大的他带着满身汗味,迈着长腿走进来。
他一点耐心都不肯给,直接越过她从衣柜拿出行李包,又将他所有的军装拿出来塞进包内。
她愣了:“你要去哪儿?”
“这两个月备战演练,住部队方便。她霎时慌了,下意识抓向他的小臂,掌心顷刻传来肌肉的坚硬感。
他晚上不回来,她一个人怎么把安安生出来?
危机感骤然冲断她的理智,她一把抱住他的腰,收紧双臂,仰头望着他。
“你不能走。”
他低头,视线笼罩着她,流露着嫌弃:“你这又是干什么?”
她能看到他眼里的讽刺,可她已经没有退路。
她红着眼,豁出去般攀上男人的脖子,踮起脚吻上他的唇:“我要你,给我一个孩子……”
……
1981年,8月12日,是梁落英重生的第二天。
夏风从半敞的窗吹进,扰乱屋内两道沉瓮的喘息。
一道短促闷哼后,程文港抽身离去,梁落英瘫在一旁,汗水大颗大颗划过她潮红娇俏的脸。
炙热冷却,她才鼓起勇气,把想了两天的决定说出口:“程旅长,我们离婚吧。”
侧躺着喘息的程文港一顿:“什么?你再说一遍?!”
质问刺的梁落英一颤,但她还是忍着酸痛,从枕头下摸出张离婚申请报告,递了过去。
“我只是……想成全你。”
程文港‘腾’的坐起身,咬牙凝着梁落英手中的薄纸,满脸讥讽:“当年我妈临终,你利用她逼着我娶你,现在来跟我说‘成全’?”
梁落英一哽,霎时说不出话。
她母亲和程伯母是挚友,但在过去坎坷的十年中,原本因为经商而家财雄厚的梁家,成了人人喊打的资本家,整个梁家只剩她一人。
程伯母为了照顾她,逼得程文港娶了她。
梁落英眼眸微颤。
但她却有私心,她从小就喜欢程文港,做梦都想嫁给他。
可上辈子,怨偶一生,她从未得到程文港的爱,厌屋及乌,他也从来没有抱过她的孩子……
如今,她是真心要成全。
但还不等她解释,却见程文港套衣服下床,一脸不耐烦:“欲情故纵的把戏,你玩的也够多了,也不嫌腻?”
梁落英脸色乍白:“我这次是认真的……”
‘砰!’
男人根本不搭理,关门就走。
满室孤寂顷刻压过来,梁落英捏着离婚报告,脑子里却闪过儿子程家安瘦弱的脸——
上辈子,他追着程文港出门却被车撞飞,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却说:“阿妈别哭,我不疼……”
安安走了,也带走了她的魂。
但她没想到,儿子下葬后没多久,自己竟然重生到了七年前。
前世,她就是在这个月怀上了安安。
这次重生,一定是上天看她悲苦,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和安安再次团聚。
现在提离婚,是因为她知道,离婚报告审批刚好要一个月,而程家长辈不会让她带走程家血脉。
但她更知道,程文港厌恶她肚子里出来的孩子。
如今,她不会再强求程文港的爱。
等再怀上安安,她就带着他离开冷酷的程文港,划清界限,陪着孩子快乐过一生。
一夜难眠。
天亮后,浅睡了没多久的梁落英起床走出房间。
一开门,小姑子程雪琳就故意路过,冲她啐了一口:“丧门星!”
梁落英神色一凝,只当做没听见。
她们似乎天生合不来,程伯母去世后,程雪琳没少给她使绊子,而程文港几次撞上,却总是视而不见。
看梁落英不理人,程雪琳气焰更嚣张:“你拉着脸给谁看!一个人人喊打的资本家小姐,哪配进我根正苗红的程家!”
“我告诉你,能配得上我哥的只有筱语姐,她是文工团一枝花,现在调到我哥身边了,她才是我认可的嫂子!”
梁落英紧握着拳,心一点点收紧。
沈筱语,程文港身边的女文员,也是上辈子横插在她和程文港之间的女人。
她深吸着气,努力忽视程雪琳的贬低和心口的钝痛,一步步走出了程家。
谁和谁更配,已经不重要。
这一世,她只要孩子,不奢求爱情。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程文港所在的部队大门口,一瞥眼,就看见不远处站着的程文港,他的身边,是拎着背包的沈筱语。
她下意识躲到树后。
微风吹过,带来沈筱语犹豫的问话:“程旅长,你让我搬进独属于你的家属房,你夫人不会介意吧?”
梁落英呼吸猛然一窒,紧接着程文港冰冷的话刺入双耳。
“她一个外人,没资格管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