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立马撒起泼来。
扯着嗓子咒骂,“秦皎皎,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翅膀硬了,立马翻脸不认人了,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呀……”
“舅妈,我知道你是为了钱,我马上就毕业了,以后每个月会定时给你一笔钱,所以和苏少爷的婚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何爱华眼珠子一动,对了,秦皎皎这丫头一向吃软不吃硬,一下有了更恶毒的念头。
顿时,抹了抹眼泪,哭哭啼啼起来,“皎皎,你哥已经28岁了,女方要88万彩礼,你就当是可怜可怜你表哥吧。”
秦皎皎坚决摇头,“舅妈,我不嫁,死都不嫁!”
何爱华见秦皎皎不肯松动,再度变了脸,恶狠狠盯着她。
“秦皎皎,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一百万的彩礼我都收了,苏少爷就等着你放了暑假去领证!”
说完这话,猛地摔门离开了。
一时间,晴天霹雳。
秦皎皎呆呆地立在客厅。
良久之后,才泪眼模糊地回到房间。
她的房间不仅小,连空调也没有。
除了一张床,就是一个破旧的书桌。
书桌上整整齐齐排着画纸和画笔。
她躺在小小的床上,泪水夺眶而出。
明明是烈日炎炎。
此时的她浑身发冷,伤心又无助。
还有半个月就放暑假了,她该怎么办呢?
不料,一抬眸,视线蓦然触及到床头,那里小心翼翼安置着一个蓝胖子玩偶。
顿时呼吸一窒,眸里闪过点点泪光。
这是初二那年,陈宴亭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浓密的睫毛倏地一颤,神色开始有些恍惚。
七岁的秦皎皎认识了十一岁的陈宴亭。
他们二人一起长大,是心意相通的青梅竹马。
可惜,她十六岁的时候,陈宴亭还是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她。
四年了,一点音讯都没有。
她很乖,默默等了他四年。
不给他发消息,不打扰他的生活。
没想到,再次得知他的消息,竟然是他即将和赵家千金订婚!
秦皎皎双手颤抖地拿起一张画纸。
是一个少年的素描画,画中的少年意气风发。
有着一张极好看的脸庞,眉眼清润,五官硬挺,干净又清澈。
梨花树下,身姿挺拔,一派斯文,气质疏离而淡漠。
这是十六岁的陈宴亭。
秦皎皎心思翻滚,缓缓放下画纸。
垂头一刹,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莹光一闪,转瞬便没入了雪白的宣纸。
她垂下微微发颤的眼睫,猛地将视线从画中收回,敛住了眼底的失望和伤痛。
她不会再听话了。
四年了。
她等不起了。
这世间无人可依。
到底,还是只剩她自己。
秦皎皎压下心中的涩意和疼痛,缓缓拭去眸中水眸。
随即将蓝胖子和那幅素描一起放在箱子里。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下一秒微博弹出的新闻,直接让她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再次如至冰窟。
听到别人说是一回事。
可亲眼看到这一幕,眼泪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的手指停留在屏幕上,指尖微微颤抖。
屏幕上显示的是:著名珠宝设计师陈宴亭和赵氏集团千金,即将在一个月后举行订婚仪式。
陈宴亭为了赵柠,可以放下一切,说消失就消失,陪着赵柠在国外呆了两年。
她和赵柠,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四年了,他早就忘了他们二人的约定了吧。
若不是蔓蔓告诉她实情,到现在她还被蒙在鼓里。
秦皎皎死死攥着手机,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
她阖着眼,不停地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再睁眼时,她截下这张新闻的图片。
深呼吸了一口气,打开最熟悉的陌生微信,发了出去。
「陈宴亭,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么?」
明明他说好一定会回来找她的。
一个小时过去了,手机还是安安静静的。
秦皎皎苦涩一笑,泪水模糊了双眼。
也是,这个时间点,他可能在和赵柠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吧。
这时,手机那头的备注上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不好意思,你是哪位?」
秦皎皎直接破防了。
心中一阵一阵抽痛。
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真是讽刺啊。
他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了。
果然,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一厢情愿……
她失魂落魄地关上手机。
赵柠是他命中注定的紫玫瑰。
而她秦皎皎,什么都不是。
还不如地上随处可见的一粒尘埃。
秦皎皎擦去泪水,酸涩一笑。
她还真是不幸呢?
所有糟糕的事情都发生在今天。
下一秒,鬼使神差一般,她打开了微信朋友圈。
指尖往下滑了滑。
是一条陈婉儿的朋友圈。
蓝天白云下,铺满了花瓣和气球,四周围满了观众。
人群之中,站着一对男女,正是陈宴亭和赵柠。
在她最孤苦无依的时候。
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
秦皎皎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好像再也回不去了。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电话那头是赵蔓越的声音。
“皎皎,你看新闻了么,陈宴亭和赵柠一起回国了。”
秦皎皎睫毛微颤,轻声“嗯”一下。
“我就知道,陈宴亭那小白脸不是个好东西,你早该死心了。”
秦皎皎沉默不语。
等待陈宴亭,似乎成了一种习惯。
毕竟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二十一天,而她已经等了陈宴亭四年了。
“蔓蔓,我不甘心,我要陈宴亭亲口给我一个解释!”
几秒后,电话那头传来咆哮声。
“秦皎皎,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陈婉儿的朋友圈都那样了,你还指望他履行诺言,大学毕业就娶你为妻,你真是太天真了。”
“实话告诉你吧,如今陈宴亭是国内炙手可热的珠宝设计师,别说是娶你,没准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了。”
赵蔓越出了名的直肠子,但偏偏她说的话,秦皎皎辩驳不得。
因为,每一句话都是血淋淋的事实。
当年带给她温暖的少年,和现在陈宴亭判若两人。
或许是她一直停留在十六岁。
“蔓蔓,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零点再得不到他的解释,我就彻底死心,再不会有一丝念想。”
电话那头的赵蔓越气得面红耳赤,却又无可奈何。
“算了,你这性子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不过,皎皎,你也是时候认清现实了,人不能一直活在回忆里。”
秦皎皎缓缓应下。
合理的解释,是给陈宴亭最后的宽容。
也是,给十六岁的自己一个该有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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