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大老远就听到贺白氏的鬼哭狼嚎,贺白氏可是出了名的不讲理,村里没人在她手底下吃过亏,谁这么有出息,竟然让这老太婆哭的这么惨?
结果一听是顾云舒,众人傻了眼。
“贺老太婆,你是不是今天没睡醒?平时舒丫头可是把你们当祖宗一样供起来,什么好东西都第一时间往你们贺家送,怎么可能对贺守财动手?”
那些八婆更是了解这两家人的情况,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平时这两家什么动静都用不着打听,全靠她们沸沸扬扬传的人尽皆知。
贺白氏见村里的人都不相信顾云舒会动手,一张老脸都扭曲起来,
“我清醒的很,你们这群眼瞎的,看不见顾云舒这个臭丫头做了什么吗?这臭丫头摔坏脑子在我院子里发疯,不仅打我的宝贝孙子,还敢爬到我脑袋上欺负我,把我院子里弄得鸡飞狗跳。”
“你们看看这满地的鸡毛,还有我精心供奉的牌位,都是她干的!我白养她这么多年,摊上这么个倒霉玩意,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顾云舒听得想笑,这老太婆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们从未让原主吃过贺家一口饭,竟然有脸说养她?脸皮真厚!
众人本来一脸不相信,但是看到贺守财被打的鼻青脸肿惨叫兮兮的样子,暗道总不能是贺白氏脑子坏了打的吧?
“这么说真是舒丫头做的?”
“除了她还有谁,也许是舒丫头突然醒悟了也说不定。”
“那也不像话,好歹是长辈,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这不是大不孝吗?要被众人指责的。”
眼看村民们站在他这边,贺白氏瞬间有了底气,越发叫嚣着自己委屈,心道这臭丫头今天搞得他们家鸡飞狗跳,还忤逆她,她今天非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恰好贺白氏的大儿子贺军,儿媳妇贺林氏,和二儿子贺翔从地里回来,贺白氏抓住他们就一顿哭诉,把顾云舒往死里抹黑。
“贺翔,你这个女儿反了天了,把你老婆和我打成这样,更别说我的宝贝孙子守财了!她现在就敢这样放肆,再过一段时间,是不是就把我们杀了!”
贺翔不可置信地看着顾云舒,不敢相信平时唯命是从的她竟然做这种事。
但贺白氏不可能说谎,他拿出父亲的威严样子道,“顾云舒,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对家人动手!”
顾云舒一个白眼丢给他,原主这辈子最倒霉的,就是有这么个偏心的父亲!
在原主的记忆里,他对原主丝毫没有半点温情,没和顾万芳离婚之前,还会做做表面功夫。
后来娶了蒋梅,便对原主无比冷漠,原主还非得往他面前凑,想得到关爱。
贺翔要是不想认这个女儿就算了,可他一面对原主苛责冷漠,一面又毫无愧疚地享受着原主给他的好处。
自私自利,恶心的要命!
贺翔第一次在顾云舒这遭白眼,面子有些过不去,要知道平时他让这个女儿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没忤逆过。
“村长来了,大家都让一让。”
听到村长来了,围观看热闹的众人赶忙让出一条路,方便让村长王建进来。
“妹妹!”
顾云晚急忙跑过来,看到贺家一片狼藉,鸡飞狗跳,紧张兮兮地上下查看顾云舒,“你没事吧?他们没有伤害你吧?”
顾云舒对她眨眨眼,狡黠一笑,“我没事。”
顾云晚一双眼睛在她身上仔细察看,确定没事就放下了心。
贺白氏嗤笑一声,“顾云舒怎么可能有事,有事的是我们,看看我们这一家被破坏成啥了,村长你来给我们评评理,她敢对我动手,把她堂兄打成这样,忤逆不孝,犯了祖上忌讳,您说该怎么处理吧!”
王建知道了事情经过很是意外,舒丫头最向着贺家众所周知,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贺白氏怕村长不相信,忙给蒋梅使了个眼色,蒋梅心领神会,忙站出来捂着脑袋委屈道,“村长,你看我头上的包,就是舒丫头干的。”
“我只是让她帮忙洗下衣服,她就这么大反应,好歹她叫我一声妈,怎么能对我出手?”
贺守财见状也惨叫起来,站在蒋梅面前控诉顾云舒,“看她把我打得,我还是他堂哥!”
顾云舒总是在村子里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村民们早有怨言,此时也都纷纷指责她,
“舒丫头,你过分了啊,怎么能对长辈动手呢?”
“你妈就是让你帮忙洗衣服,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呢?”
“没有教养,必须得好好教育!”
众人你一言我一言地指责顾云舒,贺白氏洋洋得意,剜了顾云舒一眼,这下没有人帮她说话了吧,一会就让她跪地求饶!
“胡说八道!我妹妹体贴人意又乖巧懂事,你们净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顾云晚护着顾云舒,可她一开口,村民们就毫不客气笑出声。
顾云舒什么德行当大家不知道吗?体贴人意会天天往贺家搬东西?
王建好奇地打量着一句话都没为自己辩解的顾云舒,“舒丫头,他们说的这些大逆不道的事,你做过吗?”
顾云舒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脑袋微微垂着,遮住了眼里的光景,声音带着些胆怯,“没有……我没有做过……”
“放屁!贺白氏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这些都是你干的!你不承认也没用,大家都看到了!”
顾云舒慢条斯理道,“你们说看到就看到了?一家人包庇一家人,我刚刚才从鬼门关回来,身体还没恢复,哪来的力气打大哥啊?”
这话提醒众人了。
舒丫头刚救回来,看着虚弱得很,贺白氏尖酸刻薄,伶牙俐齿,舒丫头怎么也不是她的对手,就是那个一脸横肉的贺守财,应该也打不过吧?
贺白氏差点被气得晕厥过去,“你个颠倒黑白的死丫头!棍子还在你手里,你想狡辩?”
“你凶神恶煞要打我,我不得拿个东西防身?”
顾云舒可怜兮兮道,将她弱小可怜无助的样子展现的淋漓尽致。
贺白氏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这个丫头装模作样,惯会用手段,她想打也得打的过!
“村长,什么情况你都看在眼里,你千万不要被她这模样给骗了,她厉害得很!”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你有证据吗,有本事拿出来啊?”
顾云舒一点也不怕她,声音清亮,眸色清明,“现在法律越来越完善,诽谤人可是要坐牢的,你小心点。”
王建看着顾云舒的眼神带着欣赏,舒丫头平时总是刁蛮任性,愚蠢无理。
今日一见,倒是变了一副模样。
贺家人已经看傻了眼,他们自认为已经没有人比他们不要脸了,没想到顾云舒更不要脸。
贺白氏气的头都要炸了,“顾云舒你这个不要脸的死丫头,竟然敢污蔑我,你找死!”
“贺老太婆你敢骂我乖宝,你才是找死!”
顾秦氏声音响亮,她身后跟着儿子顾林,儿媳妇顾刘氏,女儿顾万芳。
还有大孙子顾瑾生,二孙子顾行舟,三孙子顾清霁,一群人飒飒站在一排,十分有气势。
顾云晚放下心,还好她来之前怕二妹受欺负,让村民帮她去给家人传话,有这么一大家人在,谁都别想欺负妹妹。
“乖宝,你身体刚恢复,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冻坏了姥姥可是要心疼死。”
顾秦氏率先走到顾云舒面前,拉着她的手一阵嘘寒问暖,上下查看她有没有掉一根头发,生怕她冻着了,伤着了,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才松了口气。
顾万芳也放下心,默默把身上的外套给顾云舒披上。
“妹妹,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告诉哥哥,哥哥为你出气!”
顾云舒的三个哥哥也忙过来关心她,他们对这个最小的妹妹,都是捧在心上疼,生怕别人欺负她。
顾林和顾刘氏在后面眼巴巴看着,也想冲上来关心她,奈何挤不进去。
顾云舒眨了眨眼,心里说不出的温暖,“姥姥,妈,大舅舅妈,哥哥,我好着呢。”
虽然早知道顾家十分疼爱顾云舒,可亲眼看到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一个赔钱货,至于吗?
贺白氏看见这一幕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在心里鄙夷,嘴上嘲讽,
“我们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欺负你们家的心肝宝贝,顾家人来了也好,看看我这院子被毁成什么了,都是顾云舒这个死丫头破坏的,你们要是不解决,我就不放她走!”
“贺老太婆你是不是脑子灌猪屎了,再敢对我乖宝这么凶我撕烂你的嘴!”
顾秦氏的厉害不比贺白氏少半分,丈夫走得早,顾家一大家子全靠她一个老妇人撑着,没点能力也没办法在这个年代过得这么好。
贺白氏不服气,“我说错了吗?她就是一个死丫头,没有教养,不知礼数,跟疯狗一样,把我们家毁成这样,还打我的守财,你们顾家必须赔偿,不把你们的房子拿出来抵押我不会放过她。”
“你少给我发癫狗叫,你们家守财胖的跟猪一样,我乖宝哪来的力气打他?”顾秦氏不假思索的骂道。
贺白氏泼,可顾秦氏更泼,她说不过,只能求助的看向王建。
“村长,你来评评理,我家守财被打成这样,必须有个说法。”
两边各有各的理,村长为难起来。
顾云舒道,“村长,我看他好得很呢!别是装的吧!不行给找个大夫来给看看。”
贺守财疼的站不起来,忙点点头,“对,赶快给我看看。”
一旁的大夫上前来,一番检查过后,道,“你家孙子没事啊。”
“你瞎说!”贺老太太气的跳脚,“我孙子都这样了,怎么没事!”
“我没瞎说,你孙子为什么疼的起不来,就问问他了。”
大夫点明了真相,村民们指责,“原来是装的啊,怎么能骗人呢。”
王建脸色也十分不好看,“贺老太婆,你耍大家玩呢?”
“没有,村长,我怎么可能耍你们。”
贺白氏在心里不住咒骂顾云舒,见鬼了,怎么会一点事没有。
“你死咬着舒丫头不放,大夫看了也没事,我怎么给你们处理,我没事就帮你处理你们家这些麻烦事是不是?”
王建脸色很不好看,看向顾云舒时,倒是缓和了一些,
“舒丫头,你找我来做什么?”
“村长,我请你过来,是想让你主持公道,贺晶晶和她妈从我这里骗走了不少东西,包括我家的房产和良田,我要他们还回来!”
顾云舒话一出,顾家人愣愣看着她,舒丫头竟然为顾家讨回公道。
她说要让顾家过上好日子,原来不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