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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骨朵撂下话后,转身离去。
贺宴忱的眉头皱得更紧。
早听说辽北女皇统领之下,女子唯尊,竟到了如此地步!
真是荒唐!
他心口堵闷烦躁至极。
当天晚上。
上官烟忙到深夜才回公主府。
她疲倦万分正准备回房,却见到了正在等她的贺宴忱。
上官烟有些意外:“你还没睡?”
贺宴忱脸色不知为何有些难看:“你今日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我去南宫聿那儿商谈了公务,不知不觉便忘了时间。”上官烟解释。
贺宴忱脸色发冷:“孤男寡女谈公务到三更半夜?”
“在我们辽北,这很正常。”
贺宴忱阴沉着脸:“可你都成了婚还如此,成何体统!”
“我……”
上官烟下意识驳斥的话忽地停下,她意识到什么,眸中微亮:“你问这话,是承认了我与你的婚约?”
这话问得贺宴忱神色一僵,眼神闪烁了下。
半晌,他沉声道:“我与你的婚约确为事实,这点我无从辩驳。”
听见这话,还不等上官烟欣喜。3
贺宴忱却又语气冰冷道:“但即便如此,我心中真正的妻子也只有茹儿一人!”
蕴着期待的心在这一刻摔个粉碎。
贺宴忱说完便冷睨她一眼,甩袖而去。
那背影坚定且漠然。
分明是同一个人,上官烟却突然觉得他如此陌生。
心脏仿若被无形大手狠狠揪起,闷痛难忍,叫她险些喘不上气来。
一夜无好眠。
第二天,上官烟一大早便入宫去觐见母皇,贺宴忱则去往厅中用膳。
两人碰见时,互不相视,擦身而过。
贺宴忱在厅中没等到苏茹儿,觉着奇怪便转道去了苏茹儿的屋子。
却见苏茹儿躺在床上,面色虚白。
贺宴忱眉头皱起:“茹儿,你怎么病成这样?”
“夫君……”苏茹儿惊慌似的起身,柔声道,“夫君别怪公主,是我身子不争气,辽北夜里风大,这屋子到处漏风,难免感染了点小风寒,但没关系,茹儿略懂医术,抓几服药吃吃就好了。”
贺宴忱这才注意到她床上单薄至极的被褥和四面窗户纸都破了的屋子,脸色骤然一沉。
苏茹儿眸中含泪扑入他的怀里:“只是夫君,茹儿有点想家,我们什么时候能回中原?”
闻言,贺宴忱握住苏茹儿的手,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
“你放心,我会很快带你回家的。”
……
下午,上官烟刚从宫中回府,正好撞见贺宴忱送医官出门。
心一瞬揪起,她下意识问:“你身子有何处不适?”
贺宴忱却神色淡淡:“不劳公主费心,我身体康健,并无不适。”
“那你请医官来是……”上官烟拧眉。
贺宴忱冷冷嘲道:“拜公主所赐,内子着了风寒难以下榻,这才请医官过来诊治。”
上官烟心一颤,忍不住直问:“苏茹儿感染了风寒,为何却怪在我身上?”
“若不是公主你刻意安排,她怎么会连床厚褥子都没有!”
上官烟一怔,身旁的阿骨朵却不平:“贺公子!你话不能乱说!苏姑娘的褥子是我亲自安排的,怎么会没有?”
贺宴忱冷笑:“这是你们的地盘,自然是你们怎么说都作数了。”
上官烟拉住还想争执一番的阿骨朵,神色冷冽:“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去同苏姑娘对峙一番好了。”
说着她就要迈步去苏茹儿的院子。
然而贺宴忱却拦住了她,凉声道:“算了吧,公主千金之体,医官刚刚在屋内熏了艾草诊治,公主向来一碰艾草便浑身起疹,贺某与内子可担不起这责任。”
上官烟胸中一股怒火直升,正要回驳。
脑海中却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碰艾草会起疹之事,只有亲近之人才知。
背脊一瞬爬上寒意来。
她脸色煞白,瞪圆了双眼看他。
几乎是颤抖着嗓音,她问——
“贺宴忱,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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