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歌在哪？”
程北词紧盯着封熙开口。
“九天深处！”封熙一字一句的开口。
“不可能！”
程北词下意识反驳，九天深处乃无尽的黑暗和千万年间人间流入其中的水源。
虽然柳长歌是九天神女，但她仙逝之后怎么会去往九天之地。
那里只有黑暗，什么也没有！
“我亲眼所见。”
封熙开口，虽然他也不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那日，我在望凡崖下接住柳长歌，把她带回羽翎山，可是没过多久，她的身体就变得逐渐透明，同时心口中光芒大盛，一些昆吾玉的碎片融合了起来，到最后的时候她完全消失，同时昆吾玉直直飞向九天深处。”
封熙把当日所见完全复述在程北词眼前。
听完程北词沉默不语，脑中却浮现出在九幽下三生石内所见的景象。
昆吾玉确实碎了。
九天神女手握昆吾玉，执掌天下水域。
可是如果昆吾玉破碎，九天之水就会倒流回人间。
九天乃是天下众水的汇集之地，千百万年来流向九天的水若重回人间，可想而知人间会发生怎样的惨剧。
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必死之局也会留有一线生机。
这一线生机就是九天神女，以神女之身重塑昆吾玉，可镇压九天，防止九天之水倒流。
想到这里，程北词像是突然被抽出魂魄，周身再无一丝生气。
手中的魔剑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封熙看他这个样子，心里猜测到几分。
“看来你也知道昆吾玉破碎的事了。”语气肯定。
他也是在当时才突然反应过来是昆吾玉碎了。
程北词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茫然的消失在羽翎山。
见他离开，羽族中人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封熙看着程北词离开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
……
仙界。
程北词又回到了望凡崖。
他手里拿着被他复原的玉佩，站在悬崖边上。
一遍一遍听着柳长歌说的话。
脑中闪过两人再次相遇之后发生的种种。
他用卑劣的手段得到柳长歌，放肆的折辱她。
他从来没有站在柳长歌这边，反而帮着苏芷对她恶语相向。
她师父死得那晚，他‘说她是无德无孝之人。
现在，她死了，魂飞魄散，尸骨无存，再无来世。
永远都要在一个只有黑暗的地方不见天日。
她该多恐惧，明明她最害怕的就是黑暗！
此时，程北词耳边响起声音。
“魔君，凝玉仙子让您回魔界一趟。”
程北词听完眼里闪过一抹暗沉。
把玉佩紧紧握在手里，就像是握住了自己生的希望。
良久，他消失在望凡崖。
魔宫内。
程北词出现在凝玉仙子和苏芷眼前。
他抬眸静静的看着苏芷。
苏芷被他看的有些心惊肉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站在凝玉仙子身后，不敢抬头。
凝玉仙子见状，有些不悦。
看着程北词开口说道：“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看着苏芷。她又没做错什么。我刚刚听说了，柳长歌陨落，不过既然她已经死了，你也不用太过在意。”
凝玉仙子有些漫不经心，在她眼里，柳长歌陨不陨落都和她没有关系，程北词也早已跟她恩断义绝，自然也不必在乎。
程北词听见母亲说的这些话，心里下意识感觉到隐隐作痛。
现在母亲对柳长歌的态度，不正是和他之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