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身上穿着浅灰色的睡衣,抬手擦着半干不湿的头发,衣领口就那么敞着,两块胸肌被一览无余。
漫不经心的擦着头发,岑屿洲面无表情道:“不用折腾,脱光了都没有用。”
岑屿洲的轻描淡写,桑苡晚神色暗淡了些许。
缓缓拉起那层薄纱,她心平气静道:“岑屿洲,你配合一点把任务完成,以后想怎么玩,我都不会管你,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之后,话锋又一转:“你要是实在不愿意的话,去做个试管也行。”
桑苡晚说完,岑屿洲啪嗒把毛巾摔在地上,捏着她下巴,好笑的问:“桑苡晚,你当我是移动精子库?”
移动精子库?
被迫的看着岑屿洲,桑苡晚百口莫辩。
四目相望,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时,岑屿洲的身子忽然往下倾了倾,离她靠的很近,很近。
近到几乎快吻上她的唇。
岑屿洲的靠近,桑苡晚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这时,岑屿洲恍然回神,挺直腰身冷冰冰的说:“桑苡晚,想母凭子贵,想生我的孩子?”
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你挺不够资格的。”
不够资格?
桑苡晚扎心了。
因为他不喜欢她,因为两人的婚事是两家父母安排的,因为两家公司为了联手。
所以岑屿洲哪哪都看不上她。
紧接着,他又抬起右手按住桑苡晚的后脖子,用力把她拽到自己跟前,看着她的眼睛提醒:“桑苡晚,你还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你要是还不能让我跟你造人,哪来的滚哪去。”
说完,他转身走到衣橱那边挑了一套深色西装换上,戴上那副金色边框的眼镜就摔门而去了。
砰!房门被重重地摔上,桑苡晚哐当一声,无力的坐在床上,右手扶住了额头。
她不知道岑屿洲喜欢叶楚的,如果早点知道这事,霍天扬提这门婚事时,她说什么都不会答应。
就算以后永远都生不了孩子,当不了妈。
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桑苡晚走到衣橱那边拿了一套正常的睡衣出来。
虽说早就习惯,但每次被岑屿洲拒绝之后,桑苡晚觉得自己作为女人挺失败的,她都这样了,岑屿洲还是不碰她。
她也无能为力了。
——
第二天上午,她睡醒的时候,秦海云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妈。”
“苡晚,你和屿洲昨晚怎样?两人言和了吗?”
秦海云的询问,桑苡晚一筹莫展。
这两年,她被秦海云追着要孙子都快逼疯了。
这么想抱孙子,她当初应该多生两个孩子,而不是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岑屿洲一个人身上啊!
沉默了半晌,桑苡晚无奈的回:“回来一下就走了。”
听闻两人昨晚又没有办成事,自己又失去一个当奶奶的机会,秦海云心里拔凉拔凉。
她说:“苡晚,你还是得对屿洲上点心,还是要主动一点啊!”
桑苡晚心想,自己就差给岑屿洲下跪,求他发发善心把自己睡了,她还要怎么主动啊?
拧着眉,桑苡晚不知说什么好时,秦海云又在那头说:“你这孩子,就是对屿洲太不管不问了,你等下去公司给屿洲送午饭,别让这霍太太当的太没存在感,别让其他人以为你好欺负。”
秦海云口中的其他人,是叶楚。
她在公司给岑屿洲当秘书。
尽管一百个不愿意,但是秦海云电话都打过来,都给她支招了,桑苡晚不好推托,于是起床收拾好自己,拎着佣人给她准备好的午餐,开着车子就去霍氏集团了。
“屿洲,那你看我这样修改可以吗?把这个……”
岑屿洲办公室外面,桑苡晚还没敲门进去,就听到叶楚娇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桑苡晚不动声色的看着里面,只见岑屿洲手里拿着文件,看着弯腰凑在他旁边的叶楚说:“这个数据不合理,工程会有安全问题。”
“还有D区这个位置。”说到这里,岑屿洲突然转移了话题:“你拉把椅子坐。”
岑屿洲的关心,叶楚扬起一抹笑,然后把不远处的椅子拉到岑屿洲旁边坐了下来。
门口外面,桑苡晚冷不丁的翻了个白眼。
眼下,她不知道岑屿洲和叶楚的相处算不算正常,也不知道秘书挨着老板坐算不算正常。
但她知道,自打和岑屿洲结婚以后,岑屿洲从来没有这么温和的跟她说过话。
更不会关心她是站着坐着,跪着躺着,或者活着还是死了。
去年她开车不小心撞了,医生让家属过来签字,她给岑屿洲打电话,岑屿洲直接把她的电话挂断了。
后来在医院住了好几天,岑屿洲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在门口等了片刻,看他俩一时半会儿谈不完,桑苡晚拎着饭盒就转身离开了。
在楼下晃了一圈,经过一家药店时,桑苡晚想起秦海云对她的交代,她掉头又回公司去了。
是啊!不管岑屿洲承不承认,她都是霍家少奶奶,是他岑屿洲的合法妻子。
自己躲什么,她又没做亏心事。
于是再次回到岑屿洲办公室的时候,桑苡晚想都没有多想,直接推开了办公室房门。
办公桌里头,岑屿洲和叶楚听着动静,抬头就往门口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