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夕萤身上被霍不疑触碰到的地方像着了火,很快泛起红。
霍不疑目光深邃似是深情:“在边疆,受伤的将士都会分到一个女子日夜不离的悉心照料,等到将士痊愈,两人便会……”
他的话没说完,孟夕萤却已懂了。
她脸色惨白:“你拿我当什么人?”
曾经何时,霍不疑连牵她的手都会红了脸!
她的阿疑……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霍不疑没答,只是戏谑的看着她,眼里尽是冷凉。
这时,门外传来兰念的声音:“大小姐,奚公子来了,丞相喊您到正厅去。”
奚肃来做什么?
想到他被砍掉的手臂,孟夕萤下意识看向霍不疑。
他却像什么都没听到,翘着唇角,手掌再次灵活地进入她衣带散开的衣襟内。
温热的掌心让孟夕萤一瞬回神。
她慌张拨开霍不疑,敛紧衣衫:“快走,别让人发现你在这!”
奚肃睚眦必报的性格,若知晓他一人在这儿,定不会放过他!
孟夕萤说完,便系好衣带出了卧房。
等走进正厅,孟夕萤已经压下心底的起伏,神色恢复平淡。
厅内,孟丞相和奚肃脸上皆一副笑颜。
见她来,孟丞相捋着胡须开口:“奚公子说虽然前几日发生点意外,但此事到底和孟家无关。他愿意另择吉日,再迎娶你过门。”
“轰”一声,孟夕萤只觉什么重重砸中自己。
她不可置信地抬眼,却径直对上奚肃玩味的神色。
他仿佛在说:你以为你逃得过?
孟夕萤有些窒息:“父亲,我……”
话没说完,身后却传来霍不疑不屑的笑:“看来奚公子断臂的地方是不疼了,竟还有心思谈婚论嫁。”
听到他的声音,孟夕萤脸色一变。
不是让他走吗?他出来做什么?!
而奚肃看到霍不疑,眼里迸发出嗜血的恨意:“你怎么在这?你从哪儿出来的!”
孟夕萤看见霍不疑脸上的笑就大感不妙。
没来得及阻止,就见他暧昧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当然是从孟小姐的闺房里出来的。”
话落那瞬,孟丞相的脸黑了下来。
未出阁的女儿在闺房和男人独处,这要传出去,整个丞相府都会沦为长安城的笑话。
而这正是霍不疑想要的。
他唇角上翘,不顾孟夕萤苍白的脸色,勾起她一缕发丝缠在手指上:“今日还有事,下次再来找你。”
话毕,他转身就走。
府内的侍卫没一个人敢拦。
孟丞相神色彻底阴沉,也不顾奚肃还在,拿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砸在孟夕萤头上。
“说!他为何在你房里,你们都做什么了!”
温热的血流顺着额角往下流,孟夕萤耳畔却只有霍不疑那句话,心如刀绞。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见她不答,孟丞相更加恼怒,请出家法,拿戒尺一下一下狠狠抽打在孟夕萤背上!
很快,孟夕萤背上印出一道道血痕,鲜血淋漓。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她终于承受不住,轰然倒地。
……
再醒来,她是被颠簸痛醒的。
兰念扶着她坐起:“小姐,您终于醒了。”
孟夕萤看着马车厢壁,意识到了什么:“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兰念红了眼:“清明山,老爷说不许您再回丞相府,还说……他没您这个女儿!”
孟夕萤不诧异,却难免感到悲凉。
但下一刻,她猛地想起什么,一把抓住兰念的手:“我的玉佩呢?”
“什么玉佩?”兰念有些迷茫。
孟夕萤脸色苍白的命令:“回去,现在回去。”
她在哪里都无所谓,可是霍不疑留给她的那枚玉佩,不能弄丢。
兰念看出来这东西对孟夕萤很重要,忙叫了马夫调头。
重回长安城的时候夜已经黑了。
与往日的喧嚣不同,此时街上空无一人,寂静无声。
孟夕萤没来由的感觉到一股不安,但却想不出是为什么。
只撩开窗幔,远远盯着丞相府的方向。
眼见快到了,她交代兰念:“等下我偷偷进去拿,你就在这等我……”
话没说完,府内忽然传出一声刀刃相接的铮鸣。
孟夕萤一愣,忍着背上火辣的疼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只见本该紧闭的丞相府大门此刻大敞着,从门框到院子,所见之处全都横满了尸体!
而一片火光中,霍不疑一身黑衣,从容的将手中长剑从孟丞相的心脏里拔出来——
这一幕狠狠刺进孟夕萤的眼里。
她不敢相信:“你在……干什么?”
闻声,霍不疑回过头来。
他溅满血迹的脸上,缓缓勾起个笑:“我把整个孟家都给屠了,你高兴吗?”